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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該怎麼償還奪走人命的罪過?我們都深切地了解,這個答案並沒有那麼簡單。

——藥丸岳《友罪》

 

與其說這是一本推理小說,不如說這是一本人物豐富、內容飽滿紮實的社會小說,和東野圭吾的《空洞的十字架》同屬不淪為說教性質的懸疑故事,很適合影像化,拍成數集頗具深度的日劇。

 

唯一不同的是,東野圭吾於《空洞的十字架》中安排了些許推理解謎的翻轉架構,藥丸岳在這本作品中則全心放在角色之間的衝突。且,愈到故事後半段,人物間的交疊關係,以及各角心境和必須解決的問題,愈可說層層糾結,到最後全速推動故事前進,以一篇公開的書信作結。結局的書信,表面上是對鈴木秀人的呼喊,實際上是喚醒讀者貼近該書信的作者,直指一個核心的問題——

 

假若你的身旁周遭有一位平凡無奇的人,於逐步揭露他過往可能犯下的惡行時,你會採取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?

 

故事以三個不同的視角鋪陳,間接描繪出鈴木秀人的人生,此三個主角分別是:

 

1.) 白石彌生,醫療少年院輔導小組成員。她以工作為優先,耗費大量的時間去理解、照顧犯罪的少年,反而忽略了自己的孩子。

 

2.) 益田純一,和鈴木在同一間不銹鋼加工廠工作。他在國中時,結交一名好友,卻因為恐懼於實施霸凌的多數,而對好友束手未救,導致好友最後選擇自殺。

 

3.) 藤澤美代子,在加工廠內擔任事務小姐。她曾在前男友的催誘下,成為AV女優,拍過許多成人影片,最後才發現自己身陷騙局、一無所有,只得逃離前男友的魔掌。

 

三個角色,加上引發懸疑元素的迷樣人物鈴木秀人(可能是「黑蛇神事件」的兇手,亦即犯下殺害兩名兒童的少年犯——青柳健太郎),構成了故事的主軸;四名角色的共通點,同是為了擺脫過去所犯下的「罪過」。此外,加工廠資深員工兼任宿舍管理員的山內,也背負著不堪的過去。

 

白石彌生見到的是鈴木的過去,掌握他的歷史;益田純一和鈴木漸生情誼,並懷疑鈴木可能有一段不堪的過去,持擁鈴木的現今狀態;藤澤美代子則和鈴木產生情愫,象徵著可能和鈴木發展的未來。但是,橫亙在鈴木眼前的,卻是過往的「罪過」。

 

誠如先前的問題,你會希望把對方驅趕於社會之外,選擇逼死他?要求他下跪向被害人道歉、對社會道歉?盡可能挖掘出他的過去,讓社會每一份子接受他的過去,或於日常或網路上進行公審?還是會選擇原諒他?或者,乾脆什麼都不做,只好好看著他怎麼過完往後的人生?——誰,又能說自己無罪?

 

讀過了藥丸岳的《天使之刃》、《闇之底》,看過改編成一季日劇的《刑警的目光》以及單集SP《惡黨》,現在又接觸了《友罪》,這些話題雖然沈重,卻也關乎資訊發達的社會中,多重傾變的價值觀,作者每次藉故事所提出的話題都是值得思考的法律和道德議題。

 

——舟動(2015.08.16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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